灵尊家的傻儿子（12）
牧歌一直乖乖的跟在月泽的身后，紧张的低着头，尽管身后疼的紧，也不敢放慢了脚步。
煎熬许久，才终于看到了长廊尽头的一处水榭。
一来到此处，立觉清香扑面，长廊阶下是一条长长的小道，小道两边是清澈的溪流，五彩的鱼儿在其中畅游。
岸边铺着白色的碎石，碎石边又是葱郁的紫竹林，林中一只鸟儿正在嬉闹，只是在牧歌看来，这只鸟儿生得实在是奇怪。
不过这里的环境倒是真的清幽，让他一颗不安的心都沉静了下来。
跟着月泽穿过第一进的茶室，月泽便停下了脚步。
“小公子，尊主就在书房里呢，您自己前去吧。”月泽说着往一边房门指了指。
刚刚安下心的牧歌，一听到尊主二字，立时又紧张了起来，两双腿止不住的打颤，眼里也蒙上了水雾，求救似的看着月泽。
“主上只是找小公子有事，小公子不要怕，快些去吧。”看着咬唇未动的牧歌，月泽一拧眉，“再耽搁主上可真的生气了！”
牧歌吸了吸鼻子，眼角的泪珠还凝结着，心肝颤颤的迈步前去。
牧歌进来的时候，凌墨染正坐在书案前低头处理政事，两百多年没回来，这政事可是积了一大堆。
忙于政事的他，在牧歌进来的时候头都没有抬一下，牧歌先是低垂着头，后又小心翼翼的抬眼打量了一下。
“你傻愣愣的杵那干嘛呢？”
冷不防的一声怒吼，把牧歌给吓的扑通一声跪了下去，膝盖狠狠的磕在冷硬的地板上，一声闷哼紧接着响起。
他疼的眼前一阵发黑，慌张的揉向自己的膝盖，只是揉着揉着突然感觉有些不对。
抬头一看，一双隐含薄怒的眼睛果然正盯着他看呢，吓得他猛的一个哆嗦，慌忙跪正了些，膝盖更是不敢再揉了。
凌墨染白了他一眼，便继续垂下了目光。
房间一时又安静了下来，牧歌咽了咽口水，他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，然后呢，然后自己该干什么？
想着他这些年所见的跪拜行礼，便慌忙叩首道：
“牧，牧，牧……”
“你牧什么呢，牧个没完了？”
“牧歌，牧歌见过，见过……”牧歌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，他该叫他什么呢？
阿父不能叫，会挨揍的；尊主，主上？也不行啊，这不合理啊？
怎么办呢，万一叫错了，再惹恼了这位暴躁的阿父可怎么办？
呜呜呜，谁能来救救他啊，他还小呢，还没活够呢。
心中暗自哭泣的牧歌，脑中突然灵光一闪，阿父之前不是一直在凡界么，难道……
“牧歌见过阿爹。”
阿爹？凌墨染拧眉诧异的抬头看向小孩。
牧歌看着阿父的样子，摸不准他的心思，吓的手脚并用的爬向一旁的椅子后面，边爬边颤声的抗议。
“您，您之前说的不许叫阿父，其他的随我的，您不能打我。”
“你给我过来！”
“您说话得算话，说过随我就得随我的，您不能打我不能打我的。”
牧歌说着继续往角落里躲着，呜咽之声也是溢出了口中。
“本尊几时说过要打你了？”凌墨染颇无语的看着角落里颤抖的孩子。
“真的，真的不打我？”小孩探出头谨慎的问道。
“为什么要叫阿爹？”凌墨染并没有回答小孩的问话。
“因为……凡界不都是这样叫的么，我听凡界的那些小孩子都是叫爹爹的啊？”
“你倒是挺了解凡界的，看来没少去吧？”还小孩子，自己多大没点数，还叫人家小孩子。
“没，也没，也没去几次。”牧歌声音极小的嘀咕着。
凌墨染： ……
“没几次是几次？老实的交代，若是再敢撒谎欺骗本尊，就不只是挨木丈了。”
牧歌闻言心下一颤，抬起手认真的数了起来，小嘴唇一动一动的，霎是专注，只是数了一会之后，便呜的一声哭了起来。
凌墨染： ……
“本尊问你去了几次你老实回答就是了，你哭什么呢！”
“我，我，我数不清了，呜呜呜，我真的数不清了。”
凌墨染： ……
凌墨染拍了拍自己的脑门，哎呦，他这二十几万年都没有这么无语过。
数不清了，他还真敢说他数不清了。
“行了，本尊今日叫你前来也不是为了这个，你可知本尊所为何事？”
所为何事我哪里知道，只要不是想揍我就行。
………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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